第39章 捡到三十九只五条悟
狭小。
昏暗。
不见天日。
菜菜子和美美子已经记不清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脑袋昏沉沉的。
因为饥饿，因为麻木。
每天过着同样的日子。
被殴打，被辱骂，连无视都成了一种幸运。
记忆中模糊不清的幸福，早已变成笼外的天空一样遥远的回忆。
两个小小的，遍体鳞伤的孩子，互相依偎着取暖。
是她们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啊。
她们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说了实话。
仅此而已。
令人作呕的扭曲怪物纠缠在那些人的身上。
这一次，她们学会了沉默。
“……行……卖给你们了……再给点啊……”
门外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传了进来。
“我怕……菜菜子。”美美子忍不住抓住了菜菜子的衣角。
“别怕，美美子。”尽管小小的身躯都在颤抖，，金发的女孩还是紧紧的抱住了黑发的女孩。
她们连着笼子一起，被扔进了货车的车厢。
不知道开了有多远，两个又惊又怕的孩子在颠簸中疲倦却不敢合眼，车门打开了，她们被关进了一个堆满柴火和杂物的房间，空气里满是灰尘的气息，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射进屋子，让昏暗陈败的房间更显破旧。
其中一缕阳光，刚好射在了笼子的前面。
菜菜子把住栏杆，用力的伸出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过于纤细的手臂，一点点，一点点的，她触摸到了那缕阳光。
“美美子！快过来看，是热的！”
美美子也瞪大了眼睛，努力的够到了那奢侈的阳光。
“好温暖……”
她们一只手努力触摸着阳光，另一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那其实只是一块光斑罢了。
小的可怜。
在阴冷的柴屋，这一点光斑的温度，少到难以感知。
但是，那是阳光啊。
她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的阳光啊。
她们紧紧抱住了彼此。
“我想……和菜菜子在阳光下面，一起，做什么都好。”美美子的声音闷闷的响起。
“我们会出去的，肯定会出去的，绝对会的。”菜菜子压下了几乎要流出的眼泪。
神明啊……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神明的话。
请……
救救我们吧。
“今年的收成很不好。”
农民打扮的男人和围坐在村子门口的人们闲聊，手里的烟燃烧着，露出一点猩红的火光，嘴中吐出一大口白色的烟雾。
“是山神生气了。我们这几年没有给山神祭祀，山神生气了。”
樱花祭需要年幼的孩子作为祭品。
七年前，那个作为祭品的孩子没有死掉。
他们以为山神已经不想要祭品了，没想到……
村子里没有人愿意把自己家的孩子拿出去祭祀。
好在，他们村的村长打听到有个村子里，有两个没人要的孩子。
今年的樱花祭他们一定会好好办的。
山神大人啊，求您让明年有个好收成。
一张张不同的脸上，满是一模一样的虔诚。
神明啊，原谅您虔诚的信徒。
他们将，为您献上，最甜美的羔羊。
“在那里监测到了相同的咒力”
那里距离学校未免也太远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油杰感到了微妙的奇怪。
“吾有不好的预感……”
绪方南眺望远方，冥冥之中感应到了什么。
“坐我的虹龙去吧。”
龙形的咒灵承载着两人，疾驰着奔往目的地。
村子里面所有的成年人都穿上了最干净整洁的白衣。
他们强行把菜菜子和美美子洗涮干净，套上了洁白的衣服，就像在装饰即将上桌的餐盘。
男女老少排成一串长长的队伍，走进了村子的后山。
菜菜子和美美子依旧被关在笼子里。
她们紧紧抱着彼此，不知道什么事将要发生在她们的身上。
长长的队伍一直走着，走在山间的小道上。
她们看见了一颗树。
一颗巨大的樱花树。
樱花正值花期，仿佛燃烧般怒放着。
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下，仿佛天空中下着花雨。
这只祭祀的队伍刚好可以绕樱花树一圈。
在举着花枝的村长的带领下，他们一圈又一圈的走着，直到七七四十九圈全部走完，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在樱花树下，他们围成了一个圈。
菜菜子和美美子就在这个圈里。
拖着她们笼子的小木车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祭台。
一个头顶插着樱枝的老婆婆颤抖着绕着她们点了一圈香。
呛人的烟雾伴随着香味弥漫开来。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菜菜子忍不住喊出了声。
没有人回答。
在一片死静中，那个老婆婆嘴里呼喊着含糊不清的歌谣，挥动了手里绑着铃铛和符文的樱枝。
清脆的铃声不断的响起。
祭祀，正式开始。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多亏了玛奇玛小姐的帮助啊。”
羂索笑着说道。
“一点微薄之力，不足挂齿。”
粉发的女人站了起来，她金黄的眼睛中，有着一圈圈独特的纹路。
“接下来的计划，就拜托啦。”
她笑吟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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