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果然，从大年初二开始，祝国安就带着祝亦与江靥开始了锻炼。
从此，祝亦每天的生活里，多了一项体育锻炼。
不仅如此，江靥还嫌不够，还在五人的学习群里，鼓动大家陪着祝亦一起锻炼：
江靥：为了更好的迎接即将到来的中考，也为了让祝亦的中考体育成绩能尽量拿到高分，我在这里建议，从初八开始，咱们每天匀出一点时间，陪着祝亦一起锻炼，帮助祝亦同学一起进步，大家觉得怎么样啊？陈嘉树顾行舟赵琳琳
顾行舟：可以啊，我没有问题啊！
陈嘉树：我都可以。
赵琳琳：我也没有问题，但是不得不说，亦亦这个体育太差了。在班里，亦亦说自己体育成绩倒数第二，没有人敢跟争倒数第一…
祝亦：争倒数第一很光荣吗？你们就不能念着我的一点好啊？比如文化课成绩之类的？
江靥：年级第一，看看不说话。
顾行舟：倒数第一，不想说话…
祝亦实在忍不住了，行使了自己作为群主的权力之一——禁言了江靥。
初二这天，祝亦几乎起不来。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尤其是大腿，那感觉，那酸爽，让祝亦想要把江靥给灭了。
在成文娜的帮助下，祝亦艰难的起了床。
离开卧室，看见在客厅的祝国安，祝亦觉得自己的大腿更加酸疼了。
但祝国安并没有因为祝亦是自己的女儿，就放水，反而训练的更狠了。
连江靥都悄悄问祝亦，“你爸是不是发现了你是捡回来的啊？所以才这么折腾你？”
祝亦回了江靥一记眼刀，没有说话。
江靥讪讪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这不是看见祝叔这么狠心，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嘛…”
不仅是江靥，连成文娜也看不下去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跟祝国安说，“祝亦是女孩子，又不是你手下的新兵蛋子，你这样训练她，真的没问题吗？”
祝国安何尝不心疼，那不是他女儿啊？
“这没办法啊，祝亦身体太差了。我之前问过小江了，祝亦请病假的频率太高了，尤其是在生理期的时候，必请假。现在初中还好，那以后高中了怎么办？以后出生社会了工作了怎么办？总不能一来生理期就请假吧？所以趁着现在，加强锻炼，能补回来一点算一点吧…”
成文娜也不再说什么了。
溺子等于杀子，这个道理她明白。以前，总因为自己与丈夫亏欠祝亦，便格外心疼祝亦。以至于祝亦有点不舒服，请假，祝亦状态不好，请假。
连着几天的训练，祝亦渐渐适应了。
虽然依旧全身酸爽，但也好过初二那天几乎起不来。
新年过的很快，没几天，就到了大年初八了。
大家都按照约定，回来学习了。
因为祝亦的小伙伴的归来，祝国安打算调整祝亦的训练。如果大家能一起来训练，自然最好。
祝国安的想法对着孩子们的家长一提，没有反对的，全都同意了。
所以大家现在除了复习以外，还多了一项体育锻炼的内容。
每天训练的队伍从最开始的两人，变成了五个人。
但训练的时候，依旧是祝亦表现的最弱。
连赵琳琳都有些奇怪了，“亦亦，你之前都锻炼了这么久，怎么还这么弱啊？”
祝亦：“……我怎么知道啊？”
除了锻炼以外，大家关于中考的复习也早已提上日程了。
顾行舟还算自觉，每天都有背单词，背那些必背的古诗词。之前突击的数理化的考点，也还没有忘。
大家一起做完一套模拟真题，算了算成绩后，江靥也对顾行舟说，“你继续保持，每天进步一点，那一起进荣雅二中，那也不是不可能。”
说到这，顾行舟也有些自豪，“我爸跟我说了，我如果我能过分数线，就是那个最低的分数线，砸钱进的那个分数线，只要我能过，他就有把握让我进荣雅二中！”
“那你还得加把劲了。”陈嘉树冷静而温柔的开了口，打断了顾行舟的自豪，“刚才江靥只是为了鼓励你而已。实际上，如果这套题是中考题的话，那你至少还得再考二十至三十分，才有可能够着分数线。”
“加油吧，少年！”赵琳琳也装模作样的拍了拍顾行舟的肩，老成而做作的说道。
“行了，明天我们学校就开学了。咱们可能没法一起学习了，但你自己也要每天复习。”祝亦对顾行舟说道，“单词、古诗词每天背一点，如果可以，因为回顾一下之前背过的单词，与古诗词。然后那些公式，也得会运用。”
“我晓得。”顾行舟应了一声。
祝亦没管他听没有听进去。毕竟，自己又不是顾行舟他妈。这还是看在江靥的份上，才带着顾行舟一起学习，也是为了减少社会渣滓，才带着顾行舟。更何况，学习是自己的事情。如果顾行舟打心眼里不想学习，抗拒学习，她祝亦就算把顾行舟按在了课本里，也无济于事。
“咱们直升的意愿表，你们有给家长们签字吧？”祝亦又问江靥等人。
“我妈说，让我只管跟着你们学习。即使不直升，只要自己在学习的过程中，有收获，那就不算辜负这些努力。”赵琳琳说道，“如果能考上荣雅二中，那肯定最好。如果考不上，那也不会去咱们镇上的高中啊。”
“我妈让我自己做主，她只管家长签字。”陈嘉树抿了抿嘴，说道。
“镇上的高中师资力量确实不是很好，能去更好的地方，为什么不去外面看看呢？”江靥也跟着说道，“反正我想去更高更远的地方看一看的。”
祝亦也说道，“那咱们就一起加油吧！”
“一起加油！”几个少年也同声说道。
白水镇中学开学了，祝亦等人带着直升的意愿表回了学校。
开学报道那天，老王就看见了祝亦等人的意愿表，有些吃惊，便把几人都叫过来问话，“你们已经达到了咱们一中的直升分数线，为什么不想直升呢？”
“达到了分数线，就一定要直升吗？”江靥从来都是刺头，尤其在跟老师唱反调这方面。
老王噎住了，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继续开始怀柔政策，“你们如果直升了一中之后，剩下的时间，就不用复习了不用来学校了，完全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到处去旅游看看，这不比呆在教室里费心费力的复习来的强吧？”
其实老王也没有办法了，一中高中部的生源越来越差，学校也给了初中一定的指标，要求每个班得多少人直升本部。不然，老王怎么会愿意管这档子事？
最近还隐秘的听说，高中部有几个老师已经被停职调查了，听说是利用职务之便对学生们行了不好的事情。
有这样的老师在，谁愿意自己的学生去这样的学校啊？
但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上面布置下来的任务，他们这些基层的老师却最难。
祝亦他们几个，成绩不说多好，但也完全可以取更好的学校。作为老师，谁不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走的更高更远？谁愿意自己的学生待在一个没有前途的学校？
但老王也没有办法了。
现在指标明显不够，不然他怎么会来劝祝亦等人？
不过，他劝了，他态度表明出来了。他反正已经尽力了，是学生自己不愿意留下来，也怨不着他了。
“我们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玩乐上呢？”陈嘉树也开口反对了老王的意见，但态度却比江靥更加温柔，语气也更加委婉，“王老师，我们是学生，不管我们直升与否，您其实都不应该这样说。我们现在的任务，不就是学习吗？即使我们直升，也改变不了我们还是学生这一事实，那既然是事实，那我们的任务就应该是学习，而不应该是利用时间去玩了。”
“对啊，老…老师，”赵琳琳跟着陈嘉树的话，说道，却差点顺口直接叫了老王，“而且我们确实不想在白水镇了，我们想去省城去市区看一看，我们想去市区的高中。”
老王一看，就知道劝不下来了，便索性不劝了。毕竟眼前的四个孩子，家里也不是特别困难，也不是说读不起书的家庭。自然没法用减免学费等条件诱惑这些孩子。更何况，市区的学校，不管再怎么样，教学资源与教学设备，都只会比白水镇更好。并且，在市区，他们可以遇见更多的机会，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
老王不劝了，只是再象征性的问道，“真的确定了？这意愿表如果我交上去，就没法改了？交上去之后，你们这学期就只能待在教室里老实复习了？”
“我们确定了。”几个孩子对视了一眼后，祝亦回答道。
“行吧，那你们先回教室吧。”老王对着这几个人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祝亦等人的脚还没有完全踏出办公室，又听见老王的声音，“帮我把苏静兰叫过来。”
回了教室后，赵琳琳找到了正在跟同桌聊天的苏静兰，“老王找你，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苏静兰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什么事情啊？”
“不知道。”赵琳琳的确不知道，“我只是帮老王带话而已。老王又不是找我，我问那么多干嘛啊？”
“我知道了，谢谢。”苏静兰还是对赵琳琳说了一声谢。
赵琳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有些无聊，便去找祝亦了。
祝亦正在背高考词汇。见赵琳琳过来了，便停下来了。
“你过来干嘛啊？有什么事啊？是要去接水还是上厕所啊？”
赵琳琳的嘴角有些抽，“不是，咱俩之间就只剩下接水或者上厕所这两件事情了吗？”
“那所以你来干嘛啊？”
“我觉得有些无聊，他们都在聊寒假自己干了些什么，去了哪里玩。可咱们寒假都在一起，有啥新鲜的，也都已经聊过了。所以现在有点无聊了…”赵琳琳倒是没有隐藏。
“单词背完了吗？”
“中考词汇基本都背完了。”
“那就开始背高考词汇。”
“嗯？？？”
“现在还无聊了吗？”
“不了…”赵琳琳逃了，那跟接着背单词相比，那她宁愿这会儿无聊一些。
虽然那些单词，迟早也都要背的。
但能多玩一会算一会儿嘛。
开学报道，不过是交作业，领新书。
寒假作业已经上交了，但因为是最后一学期，所以没有新书。
教室里还是乱哄哄的一片，苏静兰已经从办公室回来了。
苏静兰找到了江靥，“江靥，咱们班新学期有一个转学生要来，所以老王让我从教务处那边，搬一套桌椅过来。我一个人没办法，你能帮我吗？”
陈嘉树虽然是一个安静且温柔的人，但也乐于吃瓜乐于搞事。
这不，听见了江靥这边的动静，还没等江靥同意或者不同意，就先叫了祝亦，“祝亦！过来一下，我这有道大题做不出来，你帮我看看？”
江靥与陈嘉树坐的很近，俩人同一排，就隔了一个过道。
祝亦听见了陈嘉树的声音，居然信了陈嘉树的话。放下了手中的笔，去了陈嘉树那边。
而江靥听见了陈嘉树的话，也没等祝亦走过来，就把板凳挪了过去，咬着牙，和善的问道，“哪道题不会啊？”
苏静兰见状，已经看出了江靥的拒绝，但还是不死心，“江靥？”
江靥躲不过去了，又不能直接下对方脸子，就暗恨苏静兰不懂事，没眼色，“我们这还在讨论题呢…如果你一趟搬不回来，就分两趟吧！”说完，又毫无感情的说了一句“加油”。
祝亦已经过来了，见陈嘉树前桌没人，便暂时的坐下来了，“哪道题啊？”
“好吧…”苏静兰见江靥油盐不进，只能委屈了说了一句，然后离开了。
看见苏静兰离开了，陈嘉树才说道，“哎呀，这道题，江靥已经帮我做出来了呀！”
祝亦此刻仿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啥啊？你玩我呢？”
“没有没有！”陈嘉树否认三连，“真的没有！”
祝亦狐疑的看了看江靥和陈嘉树，没有想明白。但是隐隐有觉得，自己来的时间应该不是特别巧…
想起了陈嘉树刚刚略微有些阴阳怪气的话，还有苏静兰刚才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祝亦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祝亦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祝亦回到了位置上，单词是背不下去了。
她是有些喜欢江靥的。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还长得不赖的竹马，哪个青春期的少女会拒绝呢？
青春期的少女们，几乎都是颜控。
祝亦也一样，喜欢江靥，喜欢江靥的那张脸。
但那种喜欢，并不深重。那种喜欢，是随时都能过抽离的喜欢。
可她，却过于普通了一点。
前不凸后不翘的，也就肤白了，貌美也只能说是挨着了一点点边。
祝亦其实并不奢望江靥会喜欢自己。
老王花了大半个小时，把班上能够直升却没有直升的学生们，“游说”了一遍，但都没有成效。
老王象征性的走了一遍流程后，就回到了教室。
之前还炸锅了一般的教室，几乎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苏静兰终于和她的好姐妹一起，从教务处那边搬了一套桌椅回了教室。
“今天开学报名，各科的科代表，作业都收起了吧？”老王见大家安静了，便问道。
科代表们都表示收齐了。
老王点了点头，想着上面布置的任务，还是有些头疼。
“你们的直升意愿表，都交上来了，我也看了，”光劝说一次，还不得行，还得多次，尽量让学生们直升本校。那这样，就再劝说一次嘛，“还是要跟你们说一下重要性的。不管你们的意愿是直升还是不直升，这表一旦交上去，就没法改了。如果没有考虑好的学生，可以从我这里把意愿表拿回去，再考虑考虑的。”
“另外，正式上课时间是下周一。之前带回去的书本也要准备带回来了。”老王唠唠叨叨的说着相关事项，“陈嘉树，上来把新的一学期的课表写一下，如果有需要，大家可以记一下新学期的课程表。”
整个班里，就属陈嘉树的字最好看。
所以，黑板报，或者是去黑板上抄什么东西，老师们都喜欢让陈嘉树去。
老王有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听起来很厉害其实就是无关紧要的事宜。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老王终于放了这群学生。
祝亦他们还是没有去找老王拿回意愿表重新考虑。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江靥被人叫住了。
“江靥，等一下！”
江靥回头，是苏静兰。江靥觉得有些烦，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但出于礼貌，江靥还是停下了脚步，“有事？”
江靥的语气有些生硬。
祝亦等人出于尊重，在校门外等着江靥。
苏静兰听见江靥的语气不好的话，脸上有些难堪，但还是强行笑着，“你为什么不直升啊？直升了其实会省很多事情的…”
“我为什么一定要直升？”江靥直接怼了回去。
苏静兰被怼的哑口无言。
是啊，别人为什么一定得直升啊？
“只、只是觉得，你如果直升本部了，会没有那么累的…”
“我累不累，直不直升，都是我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希望你以后不要来干涉我的决定。先谢谢你了！”江靥的话，十分直接，也十分不留情面。
苏静兰的脸上更差了，强行撑着笑脸，“我，我知道了…”
说完便跑出学校了。但却在学校门口，看见了祝亦，赵琳琳和陈嘉树。凭着女生的直觉，苏静兰凶狠的瞪了一眼祝亦。
祝亦被瞪了一眼，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江靥也跟着从学校出来了。
“你说了什么啊？把班长气成那样？”陈嘉树开始八卦了。
赵琳琳也跟上了，“江靥，快分享分享！”
但祝亦却很安静，什么都没问，也没说。
江靥没有回答陈嘉树和赵琳琳的问题，站在了祝亦面前，挡着了祝亦的去路，有些不甘，“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祝亦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江靥的眼睛。
她当然想问了，她想问苏静兰问了他什么，她想问他又说了什么。
但是看见苏静兰一副受伤的表情跑出学校后，她就什么都不想问了。
她有预感，这样的情况，以后还会出现很多。
她可以问这一次，那之后呢？她以什么立场来问呢？
“天色有些晚了，该早点回家了。”祝亦看着江靥的眼睛，最终还是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啊？现在还早的嘛…”赵琳琳看着还没有落山的日头，说了实话。
江靥也看着祝亦的眼睛，想要读懂一些什么。
他想透过祝亦的眼睛，看看祝亦到底喜欢怎么样的人？是怎么样的人才能打动她的心？
大年二十九，在寒风中等了她许久，只为接她回家。
大年三十，带着她买烟花爆竹，看着她放仙女棒的时候，柔和的光映在她脸上，只希望她能够开心。
初一开始，陪着她一起锻炼，只希望她身体能好一点。
她要去市里的学校，自己也配她一起考。
一直陪在她身边，这样的自己，她会喜欢吗？
少年人虽然不明白“喜欢”，或者“爱”，是多么沉重的词汇，但也希望那个女生，能够多看看自己几眼。
江靥看着祝亦的眼睛，但还是没有看懂祝亦。
听见了赵琳琳说的大实话，江靥自嘲一般的笑了笑，对着陈嘉树和赵琳琳说道，“走吧，回家了。”
赵琳琳和陈嘉树没看懂江靥与祝亦之间的交锋。
“怎么回事了？”赵琳琳小声的问陈嘉树，脸气都不敢大喘，“我是漏了什么细节吗？”
陈嘉树也摇了摇头，摊了摊手，也悄悄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但是我猜，绝对跟苏静兰有关…咱们之前都还好好的，苏静兰跟江靥说了几句话，就变这样了…”赵琳琳还是压着声音偷偷跟陈嘉树吐槽。
陈嘉树却想起了之前苏静兰找江靥去教务处搬桌子的事情。
他估摸着，江靥应该是不喜欢苏静兰的。但是江靥对祝亦什么态度，他却有些摸不准了。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再怎么讲话了，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又有些奇怪。
终于到了十字路口了。
“咱们明天要一起锻炼和学习吗？”赵琳琳突然问道。
江靥看了一眼陈嘉树，陈嘉树没有表现出明确的拒绝的意味，那就是同意了。江靥又看了一眼，他没有看出任何祝亦的情绪。
但只要不反对，那就是同意了，所以江靥说道，“锻炼吧，学习吧。”
“行，那还是和祝叔定下来的时间一样吧？”
“好。”
四个人分作了两路。
江靥与祝亦回了自己的小区，两个人之间还是没有说话。
直到走进了楼栋，祝亦即将继续往楼上走的时候，江靥才没有忍住，叫住了祝亦，“祝亦，你就当真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祝亦确实觉得莫名其妙，“我该说什么吗？”
她说什么？她以什么立场说呢？
朋友？同学？还是发小？
那如果是上述三种身份之一，陈嘉树与赵琳琳说的话，就是她说的话。
“……”江靥被噎了一下，但是他还是不希望祝亦误解，“我跟苏静兰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嗯，我知道。”祝亦依然冷静。
甚至冷静的有些可怕了。
其实，她心里是有些窃喜的。
江靥不喜欢苏静兰，还特意跟她解释。
是否意味着…
“你还是没有什么想问的或者想说的吗？”江靥还是有些不死心。
他觉得，他对于祝亦来说，应该是不同的。
那为什么祝亦看见了他与其他女生交谈，却没有任何反应呢？
哪怕是赵琳琳，也都跟着陈嘉树瞎起哄。唯独祝亦，跟什么是都没有一样。
祝亦想了想，还是对江靥说了一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这句话，既是她对江靥说的。
也是她对自己说的。
她不敢去赌刚才心中的那一丝窃喜。
如果赌赢了，那么皆大欢喜。
可若是赌输了，两个人则是连朋友都做不成的。
江靥看着祝亦，还是转身开了门，没有再说什么了。
祝亦也回了家。
生活还是一样的过着，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只是开学了，祝国安带领的孩子们的训练就暂时中止了。毕竟之后，初三的孩子要准备中考，还有中考体育。
那么体育课，至少，在中考体育之前，是没有老师会去告诉学生，今天体育老师不舒服，就先上什么什么课。
唯一的改变就是，祝亦与江靥之间的交流变少了。
这种改变，像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我不来找你了，你也没有来找我了。
星期一，正式开学了。第一节课是老王的课。
老王进了教室，教室里很快安静了。
“今天开学了，你们也该收心了。特别是那些没有直升的同学，就更应该争分夺秒的学习，就更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老王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的学生们安静了，才开始说教。
说教了一番，老王才换了话题，“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
老王说完，大家都配合的鼓起了掌。
老王示意在教室外等着的人进来。
人进来了，但是祝亦、江靥、赵琳琳、陈嘉树却震惊了。
“大家好，我叫顾行舟。”讲台上的新同学已经穿上了白水镇中学的校服了，规规矩矩的，看起来就像好学生，“接下来的这一个学期，请大家多多关照。”
江靥隔着过道，压着声音问陈嘉树，“这货怎么来了？”
陈嘉树也是一脸懵，“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朋友吗？”
老王指着教室最后一排的空位，对顾行舟说，“刚好那还有一个空位，你先坐那里。之后的话，座位也会调整的。”
“好。”顾行舟乖巧的答应了。
完全看不出曾经逃过课、打过架的影子。
老王心中也觉得纳罕，明明档案上还记着逃课、打架的光辉事迹，现在这么乖巧…难道是自己作为老师，魅力太大了，一来就震慑住了这孩子？
顾行舟来到了空位上。
一路走过去，班上的女生都在议论了：
-“天，我们班是什么风水宝地？全年级最好看的江靥和陈嘉树在我们班了，现在又来一个顾行舟…我觉得我明天一定会被隔壁班的小丽给嫉妒死…”
-“好帅！”
-“是啊，这种帅跟江靥和陈嘉树的帅又是不一样的！”
听着其他女生的议论，祝亦和赵琳琳都在暗暗吐槽。
祝亦：你们要知道这货现在连必背古诗词都没有背完，你们还会觉得帅吗？
赵琳琳：帅个屁。
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好不容易等到老王下课了，顾行舟立刻跑到江靥与陈嘉树那里，有些臭屁，“兄弟们，想我了吗？”
江靥给了顾行舟一个白眼，没有说话。
顾行舟觉得江靥不大正常，便小声问陈嘉树，“江靥这是怎么了？感觉从前两天，就不大正常了？”
陈嘉树对着顾行舟比了一个嘴型：“祝亦。”
顾行舟秒懂，便拉着陈嘉树去找祝亦。
祝亦还在研究老王课上讲的题，她总觉得，这题应该有更直接、更简单的方法，但她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来。
“亦亦！”顾行舟的突然出现，吓了祝亦一跳。
祝亦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有些无语，看着顾行舟，“你怎么想起来我们学校了？”
赵琳琳也跟着围了过来。
“嗨，不是都说了嘛，好兄弟了，要一起进退了！”顾行舟插科打诨，没有正经的回答道。
“今天的单词，背完了吗？”祝亦看着顾行舟，似笑非笑的问道。
“这个…”顾行舟有些尴尬了。
陈嘉树忍着笑，拍了拍顾行舟的肩，回了座位。
“行行行，我回去背单词！”顾行舟怂了。
见顾行舟走了，赵琳琳才问道，“他怎么来了？”
“我怎么知道？”
赵琳琳没有得到答案，也没有什么，又跟祝亦说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才回了自己的座位。
但顾行舟主动去找祝亦的这一举动，却让班里有些女生不爽了：
“兰兰，这个祝亦怎么这么婊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跟江靥不清不楚的，如今刚来一个顾行舟，她又跟别人勾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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