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后果
萧凯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苏昕没有说出来。在王昊宇眼中，她与萧凯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用这种语气说话的程度。可就算如此，少女的心，依旧在咆哮。
刚刚那句“那恭喜你们”，就像一颗原子弹，本来就很危险，可当它落到铀矿场上，也就是此刻苏昕的心中时，将爆发出更加恐怖的连锁反应。
萧凯之前的话，虽说让苏昕有所不解，但只是想着回去问问他怎么回事。可那最后一句话，不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也有着几乎同样的效果，让苏昕全面爆发。
少女爆发出的，是愤怒，极为强烈的愤怒，几乎把苏昕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她没有看见萧凯嘴角的苦涩，没有看见萧凯脸上的不情愿，也没有看见 ..............萧凯望向他目光中的复杂与解释。
不，或者她看到了，只是她不想看到。
萧凯!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你是想当王昊宇的僚机吗，你想把我往他身边推吗！你说这句话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怎么能够这样！你怎么能够！ ..............这样做 ..............
你怎么 ..............能够 ..............这样 ..............
你怎么 .............. 能够 ..............这样 ..............对我 ..............
明明说好了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不是吗，明明之前都说好礼应对方法不是吗，明明那么认真的对待关于我的事情不是吗，明明都认可了我的女生身份不是吗，明明 ..............都拉过钩了不是吗 ..............
明明 ..............小拇指的触感还在不是吗 ..............
明明 ..............明明我 ..............
所以，你把这些都忘记是吗，你打算背叛诺言了是吗，你打算翻脸是吗，你打算把我推向王昊宇，你打算放弃我了是吗，你打算 ..............这样对我是吗 ..............
我应该明白，你是我的兄弟，这样做应该有你的道理，亦或是难言之隐，我应该去问问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应该 ..............
可是我做不到啊 ..............现在 ..............
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呢 ..............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痛呢 ..............为什么，会涌出这么多的悲伤呢 ..............
不明白 ..............不明白 ..............
不，我明白的，又被抛弃了不是吗 ..............
为什么要用“又”呢 .....之前一次被抛弃是在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 ........但那时候有小凯出现在我哦身边，为我撑起来一片世界 ...........现在了；连你也要离我而去了吗 ..............
可是除了被抛弃的悲伤，好像还有点什么抓不到 ..............不明白 ..............
但 .............. 好痛 ..............好痛 ..............
心死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啊 ..............不，现在，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火山爆发之烈，台风袭来之急，都不如少女心中的波浪那样恐怖。好像有什么东西，才刚刚出生，还十分渺小，却在这次暴风雨中被无情打散，化作点点星光。
但，随着少女最后那句话的落下，所有的波涛都渐渐平息。没有人知道那句话有着什么样的力量，也没有人明白那句话里蕴含着怎样ed悲伤，更没有人知道在说出这句话时，某人心里所想。
不，也许这些，少女都知道。
原本愤怒的盯着萧凯的大眼睛，渐渐平静下来，里面的悲伤能遮住出升的朝阳。王昊宇神色疑惑，不知道少女与萧凯间发生了什么，于是把询问的眼光投向萧凯。萧凯的确看见了他的眼神，但却没有理会王昊宇。现在很明显，苏昕的事情要重要的多。
当少女把愤怒的眼神头像他时，他的眼光中有着解释与复杂。他希望少女能够听他解释。可是，当少女的眼神平静下来，变成浓郁的，纯粹的，如同深渊般没有尽头的悲伤时，他心中涌现出了无限的慌张。比当初少女说她被王昊宇告白时的慌张，还要强烈无数倍。
他感觉到，什么十分珍贵，甚至可以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之一，正在离他远去。他拼尽全力想去抓住，但是他无能为力。
又一次，他深深的伤害了少女，不，比上一次要严重无数倍。又一次，他忘了苏昕现在，是个女生。
为什么，要用“又”呢？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好像 ..............不记得了。
萧凯深深的低下了头。内心的自责，愧疚，不忍，心疼，后悔，种种情感，化作奔涌的话语，可却无法从萧凯那紧闭的双唇中说出，因为王昊宇就在旁边。所以，他只能低头，来表达他的自责，愧疚，不忍，心疼，后悔。
可是，他低头了。
在苏昕看来，这是他承认了他的所作所为。
悲伤浓郁到了极致，变回朝一种新的感情转化，向着一种让人绝望的感情转化。
因为，那就是绝望。
正如少女此刻的眼神。
面无表情，苍白的小脸，没有表情，却能轻易的从他脸上看出绝望。
因为她已经绝望。
是吗，你默认了啊 ..............小 .......不，萧凯。
我知道了。
这件事情有谁对谁错吗？
显然是没有的。
追求苏昕的王昊宇，他没有错，出于青春少年的那种最美好，朦胧的情感，何错之有。
苏昕没有错，她为了防止友情变质，决定拒绝王昊宇，更何况她真的不喜欢王昊宇。
萧凯，更没有错。他尊重苏昕的选择，并帮她出谋划策。他遵守对王昊宇的诺言，所以尽管他不情愿，他还是当了王昊宇的僚机。他，也没有错。
既然，都没有错。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萧凯不知道，苏昕不知道，仍然处于迷茫状态的王昊宇，更不知道。
但，不可否认的是，事情已经成了这样。
苏昕看了一眼萧凯，那一眼没有什么感情，因为所有的绝望都被她藏在了心底，而她现在只有绝望。可也正因为如此，那没有感情一眼，更让萧凯感觉入坠冰窟。
平时的小昕，不论什么时候，看向自己的眼神或欢喜，或埋怨，或调皮，或无奈，但无论如何，都会有感情。可现在的小昕，面无表情。
接下来，苏昕提着包，径直从教学楼中间走去。
“小昕！等一下！”
萧凯急忙追上。他隐隐有种预感，要是现在生硬他没有追上苏昕，那以后，估计就再也追不上了。
“喂！你们两个怎么了？”
王昊宇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他隐隐感觉到，这还是苏昕与萧凯两个人的事，自己无法插手。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恼火，可他也只能恼火。静静地看着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王昊宇突然感觉，那两人应该才是一对儿。
不过，自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
“小昕，刚才我 ..............”
“萧凯，我看错你了。”
生硬，冰冷，毫无感情。这不应该是处于2这个年纪的少女说有的语气，可现在，的的确确从苏昕的口中说出了。
“小昕我真的不 ..............”
“我不想再跟你说话。”“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
“你已经解释过了。默认，不就是解释吗。”
在萧凯追上来，再想要解释的时候，少女的心情还是有所波动的。可那波动，很快就被绝望的寒冷或冰封。
她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只要戳破那层保护壳，就能看到少女那柔软的，但却充满温馨的心田。对于萧凯，少女的这份心田几乎是不设防的。所以，萧凯才能对少女造成最深的伤害。
“小昕我 ..............”
“我不想再跟你说话，叛徒。”
从某种意义上，至少在苏昕看来，萧凯的确实背叛了她，背叛了曾经的诺言。本来在暑假，从漫展回来的路上，当萧凯向自己许下那个诺言时，自己明明那么欢喜。可当那个诺言被打破时，自己也是那么悲伤。
萧凯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少女，心底那种失去之感更加强烈。他自认为，不，他确信自己没有不遵守承诺的意思，但事实上，他的行为确实就是背叛怒诺言的行为。所以，苏昕有这样的反应，他不奇怪，更何况小昕现在是女生。他唯一想要的，就是一个解释的机会。可现在，没有这个机会的他， 束手无策。
自己该怎么办？
萧凯不知道，但是他会用一切机会，去给小昕解释。否则，他将永远失去苏昕，在各种意义上都是。
“小昕我 ..............”
“萧凯。”
又一次被打断。但这一次，少女转过了头来，用着极其认真的哦眼神看着萧凯。
“我和王昊宇之间的事，与你没有关系，不用你多管闲事。”
一字一顿，没有起伏的，少女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话，就像在陈述一个在平常不过的事实一样。可这个事实，却让萧凯不知所措。
“小昕你 ..............”
他没有被打断，但是萧凯的话语还是在半途就中折了。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他知道，但是说不出口。可不论如何，他能看到的，少女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背影。
在说完那句话后，苏昕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她不知道萧凯对这句话的反应，但是她也不想知道。苏昕明白，自己的生活，除了必要的照顾萧凯意外，应该不会再与那个家伙产生任何交集。
恩，只是从此与那个名为萧凯的人的交集少了很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恩，没什么大不了的。
..............
..............萧凯追上了苏昕，想在教室里给少女解释一下，却一次次的被少女冷漠打断。最后，被老师发现的他，被罚站到后面。萧凯只能看着前方少女的背影，神情苦涩。
当天中午，王昊宇自然而然的坐到少女旁边，问起他们社团的事情。看起来王昊宇好像要加入他们社团的样子，但是萧凯知道，这只是他想引起话题的方式。坐在萧凯对面的少女已经明确的表明了她的态度。看着对面随意回答着王昊宇问题的少女，文静的，吃着便当的少女，他看向手中仍然温热的少女亲手做的便当，神情苦涩。
当天晚上，苏昕走进厨房，像往常一样做好饭菜，只是一言不发。入口的食物味道跟以前一样，但萧凯之觉得索然无味。洗碗，洗澡，少女的时间安排的非常紧凑。作业，少女是在自己屋子中写的。入夜，随着挂钟声音的响起，少女紧闭的门上，传出反锁的声音。站在门前正准备敲门的萧凯，听到这声音，脸上那一天都没有消失的苦涩，更加浓郁。
第二天一早，少女没有叫他，只是把定好的闹钟放进了他的屋子中，然后转身离去。等萧凯起来时，餐桌上有害冒着热气的早餐，以及满满当当的便当盒。但是，餐桌旁没有少女的身影。
转身看了看表，七点十分，离上学还有五十分钟。难得早起的他并不十分高兴，本来想早点起床好向少女解释的，但是，少女已经走了。慢慢咀嚼着残留有小昕的幽香的早餐，萧凯的神情依旧苦涩。
时间一天天过去
关系一天天疏远。
也许是疏远吧，至少萧凯是这么觉得的。
杨玉寒也王昊宇都察觉到了二人关系的异常，上前询问。只是，萧凯都用了一句“没什么”回答。在他看来，这是自己与苏昕的事情，应当优我们两个自己解决。
只是，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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