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3月12日，周六
子弹打进床板上方的墙上，入墙六英尺，盖布瑞尔头一缩，身体猛地震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我妈死了，我爸失踪了。你没有其他机会了。”埃文说，“说，我们在哪里？”
“靠近班德拉。”
埃文知道这是德州希尔县一个风景如画的小镇。
“这是我女婿的度假屋。我女儿嫁得不错。”盖布瑞尔的眼睛盯着枪，而不是埃文。
“你到底是cia探员还是私人保镖？”
“私人保镖，”他隔了会儿才回答，“我曾经是cia的，你母亲知道我，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这是她联系我的原因。我以前给cia抓内奸，以前！后来cia把我踢出来了，因为我的存在让某些人不自在。”
“告诉我怎样联系我父亲。”
“我没有联系他的办法。”
盖布瑞尔一直这么说。埃文打算从另一个角度来问他，“我爸知道怎么联系你吗？”
“不知道，这是你妈的安排，我没跟你爸联系过。”
“你在撒谎。”
“我没有，你妈觉得我没必要知道。”盖布瑞尔歪嘴向埃文笑了下，眼里闪烁着些许疯狂，“你妈偷了贾戈的文件。贾戈能接触到你爸，因为你爸也为贾戈工作。现在你爸失踪了，你自己想想这中间可能发生了什么。”
过去二十四小时发生的事情太匆忙太乱，埃文还没想清楚这些。“贾戈抓了我爸。”
“极有可能。我猜你妈打算逃跑的时候，你爸正为贾戈执行一个任务，贾戈发现了，抓了你爸，控制起来。他有可能给了他们你妈的电脑密码，所以贾戈能在你妈的电脑里寻找文件。”
“我需要那些文件，拿那些文件找贾戈赎回我爸。”可那些文件没了，蒸发了，一丝踪迹都没留下。埃文的心沉下来。他们一下子就打开了他电脑，删除了文件，他们知道他的密码。可能是从他爸那里知道的，他爸时常给他电脑做系统维护，知道密码。
“他们唯一要做的是，确保你不知道文件里有什么内容，也没有任何文件的备份。”盖布瑞尔露出个变态的笑容，“我是你躲过那些人追杀的唯一希望。”
“卡丽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她知道我有危险，她尝试过提醒我。”
“谁是卡丽？”
“不重要了。”过了一会儿埃文才说。
盖布瑞尔闭上眼睛，“很显然我使用了错误的方式来跟你打交道，埃文，我本该相信你的。”
“你这么觉得？”
“恭喜，你向我证明了你自己。可你不懂重点在哪里，那些你母亲偷出来的文件，他们可以让贾戈身败名裂，而贾戈，是一个非常坏的坏人。我必须拿到那些文件，那是我扳倒他的证据。”
“扳倒贾戈。”
“对，去证明多年前，我不该失去在cia的事业。证明cia内部确实有叛徒在替贾戈工作。”盖布瑞尔咳嗽了一下，“cia本身，是一个有着很多优秀的、勤奋的、诚恳的工作人员的机构。可是，每棵树上都不可避免会有一些坏苹果，而贾戈，知道哪些苹果已经坏了。你妈知道我没有背叛，这是她找我的原因。她不敢直接去找cia，因为她不想交出这些文件而让贾戈起疑。贾戈买通了cia内部的人，以及一些fbi内部的人。那些人不想被曝光出来，当他们听到了这些文件的风声，或知道了你在哪儿，那他们就有了和贾戈一样的动机，来消灭你。”盖布瑞尔舔了舔自己嘴唇，“埃文，这些文件太宝贵了，我敢打赌你妈肯定藏了其他备份。你好好想想，那些备份可能在哪里。如果你能找到其他备份，我就还能帮你。”
“或者我们可以直接联系cia。”
“埃文，你觉得cia会希望这件事被公布出来吗？让大家知道一个自由间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操控他们的人替自己办事？”盖布瑞尔再次舔了嘴唇，“cia当年，因为我提出了这样的可能性，就把我赶出来了。他们内部的一些人，宁愿杀了你，也不会让你有机会损害机构的公信力。一旦你公开了这事，那你必死无疑。他们会跟贾戈一样追杀你。”
中央情报局，这几个词让埃文起了鸡皮疙瘩。贾戈是个杀手，可至少他只是一个人。可如果这些文件真威胁到了中央情报局，那他们迟早会找到他，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能躲开他们。
“我该联系cia里面的哪个人，让他们停止找我呢？”
盖布瑞尔笑了，用冰冷的病态声音说：“你什么都不能说，孩子，他们不会停止。他们会一直找，直到找到你，看你知道些什么，如果你知道得太多，他们就杀了你。我如果是你，我就不会联系cia。”
“所以他们和贾戈一样，都想要这些文件。这些文件里的内容，是替贾戈工作的cia叛徒名单，或一些正在执行的机密任务、探员名字？”
“名字，你看，我现在相信你了。”
“探员的名字？”
盖布瑞尔犹豫了一下，“我觉得是。”
“他要么是要么不是探员名单。”
盖布瑞尔耸肩。
“当初你怎么计划的？我妈给了你名单之后，你要怎么处理？”埃文稳住枪口，对准了他，“我没有理由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你有可能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也不觉得你是因为收了我妈钱或你心善才帮我。你跟贾戈一样非常想要那些文件，你完全可以骗我文件的内容以及你真正想要文件的原因。”
盖布瑞尔没开口。
“不说是吧，没关系，你可以在路上跟我说。”
“什么路上？”
埃文拿起他的笔记本电脑，离开了房间。盖布瑞尔不配得到他的回答。埃文在黑暗的走廊里坐下，双手抱头，权衡他的可选项。盖布瑞尔知道所有的真相，可他没说。他可以用枪指他脑袋逼他说，威胁他不开口就得死。可是他和盖布瑞尔都知道，埃文不可能那么冷血真的直接杀了他。盖布瑞尔能从他眼睛里看到这一点。
所以他得用另一个方案，一个更好的可以救回他爸，阻止贾戈-那个害死他妈的人的方案，果盖布瑞尔没撒谎。
他得先打一个电话。他的手机在奥斯汀警方手里，可盖布瑞尔的手机在早餐桌上。
他拿起手机，拨了卡丽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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