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山海怀古
一觉睡得还挺舒服。
揉了揉眼，看向外面的天色，晨曦初露，
远处有细微的喊卖声传来，
方青收拾了一下床铺，叫醒鸭，鸭也很主动，直接回到了系统空间中，
因为他怕被认识的人发现，虽然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可能性不高。
打开房门，缓缓走到了一楼，装修偏简洁，没有太多的花里胡哨，刚到一楼大门口，发现昨天那老者正站在门边，见方青走来，打开了大门。
“公子可是要去散散步？”
皱褶中带着慈祥的笑容，从宽厚的袍子中取出几块银钱，塞在方青手里。
方青有点不好意思了，
昨天白嫖了住宿，今天居然还塞钱?
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总归是不好意思。
刚想将银钱推回去，却见老者在说他已经许多没有见到来自噬炎山头的人了，与炎火算是半个老乡，而且关系较好，给一点零花钱用用也算是出于长辈的关心。
这次没有拒绝，看着老者枯瘦如柴的双手说了声谢谢，
在他注视着的目光下，慢慢走出了城主府。
手里的银钱癫了巅，六块三角形银币，上面刻着一个周字。
路边人影渐渐愈来愈多，方青的身影渐渐融入人群之中，
不见踪影。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充斥着各种叫喝，有卖年磁的，就是年糕，只是名字不同，有包子，个头很大，平凡人一个吃饱没有问题；
街道的尽头一个老婆婆在卖糖葫芦，一根木棒上插着十几根，上面有几个空位，看来是卖了好几根了，
方青看了看糖葫芦，思绪渐渐入神起来，神形也化作纯透明，与这一片热闹的景象格格不入。
两个女孩童穿过方青，走到了卖糖葫芦的老婆婆面前，盯着糖葫芦咽口水，
她们衣着很破，脸色也呈现略微的不健康，非常瘦，但带着一股向上的自信，很奇妙的小孩子。
“婆婆，一铜币可以买一根糖葫芦嘛？”
带头的女孩童开口，捏在手里的铜币展示给老婆看，老婆婆却是摇了摇头，
“妞妞，一铜币老婆婆要亏本咯，卖不得卖不得。”
明显是认识的，但是女孩童听到老婆婆这样说，也难免有些失望，身后的女童也是低下头。
“来两串。”
一个白袍男子不知何时在女孩童身后，拿出一枚硬币，递给了老婆婆，
她喜笑颜开，笑着说了句公子大方，找出六颗铜币，递给了白袍男子之后，又将两串糖葫芦提给了他，
白袍男子却是摇头，老婆婆瞬间意会，将两串糖葫芦递给两个女童，前者直接握住，大声喊到谢谢哥哥，后者确是迟迟不敢伸手拿，
最终还是拿在了手里，抵不过老婆婆的热情，显得非常不好意思，轻声喊了句谢谢哥哥，便不在说话。
此时在带头女童的眼中，白袍男子似乎发光了，而且还是散发着金光，在他的身后似乎有一条河流横流，还有一个带着‘百宝阁’三字的宫殿，
女童小嘴微微张开，惊呼了一声，赶忙低下头开始吃糖葫芦。
白袍男子正是方青，他总觉得这个女童有种莫名吸引他的地方，
方青心里毫无波动，
因为他不是老瑟匹，
他知道肯定是因为这个小女孩身上的秘密，
先来结个善缘也算不错。
他心中是这样想的，笑了笑，对着女童挥了挥手，便消失了踪影，
女童也喊了句哥哥再见，便拉着身后的女童走了，
消失在街角之前，她坚定带着笑意的目光，看向方青刚才站立的地方，嘴巴动了动，说了句没有声音的话。
方青先是去了书店，看了看里面的东西，
不便宜，动辄一两个银币，他对大周的消费已经有了一点概念，
看了看这些用来刻字的竹简，微微摇了摇头，写字他会，刻字就算了吧。
看向老板的收银台上，兽皮纸三个字上面，有一卷淡黄色卷了起来，
方青走到柜台边，问这兽皮纸卖不卖，老板看着方青，感觉这人应该会写几个字，
“你如果写的字能让我满意，便五个银币卖你。”
老板摸着半尺长的胡须，笑眯眯的说，
顺便从收银台上拿出一张涂满红色颜料的兽皮，又拿出一根普通色毛笔，拿出墨水，放在方青面前。
铺书拿笔沾墨，一气呵成，似乎又回到了那练字的时候，
“浑然天成”，
四字小篆，写完，老板一脸懵的看着方青写的字，大笑几声，拿出那一卷兽皮纸，直接递给了方青，
“公子今日当真雅兴，这卷兽皮纸送给你了，不过这一幅笔墨我得留下来，可否？”
老板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怕惹怒方青不开心，因为会写字的人本来就少，写的好的人更是如同国宝，只有周天城才有。
“无妨，是我麻烦老板了！”
方青哈哈一笑，撸了撸袖子，再次动笔，在四字后面又加了几个字，
‘甲一留’，
这是为这四字落款，将来如果甲一的名字名传天下，那么这副笔墨的意义也非同寻常了。
老板十分开心，说等会就去把这卷兽皮纸裱出来，在把那些脏乱的画擦干净，只留下这七个字，还说非要请方青喝酒，
他是拒绝了，因为突然记起来那一口茶水还在他的身体里呆着，由于昨天睡觉给整忘了！
拿起兽皮纸，像老板告辞，化作一道清风回到了城主府大门，在路上已经找了个偏僻的垃圾桶吐掉了那一口过夜的茶水，
是的，没有看错，的确是一个垃圾桶，
这让方青有点差异，
大周天子要么就是真人才，要么就是穿越者。
他落到城主府门口，刚进去就看到了那老者站在大门后面，微笑着对着方青点了点头，
方青走上五楼，打开偏室房门，发现茶杯已经没了，床上的木絮也换了一套。
从怀里取出兽皮纸，平铺在木桌上，
他开始思考该如何写这一首，
得符合如今的大周时代，
符合山海背景，
让鸭把那根系统空间内的毛笔拿了出来，方青眉头紧皱，
提笔写到：
山坡羊·山海怀古
甲一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海表里铁血怒。
望周天，意踌躇。
伤心山海经行处，流民百姓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反复思考，虽带有强烈的批判意味，但如今未必不可用此诗词，可能还会引起一些文道修炼者的共鸣，而甲一则是自己的马甲，今后除了在信任的人身边，否则自己都叫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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