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说不出口
——徐寺我们谈谈！
——该谈的都谈完了，还谈什么。
——谈我爱你行吗？！
当年洪岚就是说的这句话试图挽留他，现在这句话又还了回来，却让她只觉得可悲。
“我当年也这么不堪吗？”洪岚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怪不得你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徐寺盯着她，嘴唇紧抿，脸色不怎么好看。
“当年的事都是误会吗？”洪岚站起来。
“是。”徐寺见她一点点走向自己。
“你能解释得清了？”洪岚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到他浑身一僵。
“能。”
“那你想清楚了吗？”
徐寺感受到她贴近自己，双手环上了自己的腰。
“什么。”
洪岚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歪头贴近他的耳廓，轻声道，“想清楚，当我和你的自尊需要二选一的时候，你会选择什么；想清楚，你以后的人生里，我又是什么角色呢。”
徐寺僵立在原地。
洪岚直起身松开他，绕过他开了门出去。
外面的声音传进来，隐约能听到导演和演员聊天的声音。
徐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总觉得最后这句话，洪岚说得很伤心，像是哭了一样。
和小王搭档了十分钟，颜研就知道她的能力很棒。
技术方面不再需要操心，颜研便专心和导演一起把控戏的方向，两边配合默契，工作效率非常高。
“好的，老师您喝口水，我们再来一遍。”颜研说着和小王对视，见她点头便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
“我再看一遍吧，词儿忘得差不多了。”巩固在棚里说话，刚才一段和戏里张扬的斗嘴，至少有两句台词没跟上，后面的节奏就乱了。
“可以，我们再看一遍，您听着同期再回忆下当时的感觉，把动势再强调一下。”颜研说着话，余光关注着画面，看到小王已经找到了时间点，道，“ok，先看。”
整场从头开始，画面里，通过选拔被分到一起的张扬和巩固饰演的周游兴奋得大晚上黑着灯聊天，整个屋子就他们两个人，周游向他炫耀自己的信息技术，张扬向他炫耀他哥钟抑。
一场三分钟结束，颜研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始终盯着画面，画面停止就看手机，画面开始就抬头，比演员盯得都紧。
“怎么样？”导演对着对讲问。
巩固点点头，“先来一遍。”
颜研看向小王，节奏刚刚好，录制开始。
钱司到门口时，看到的就是颜研正盯着画面听台词，偶尔会透过隔断玻璃看向里面的演员，听到一些地方低头看看手里的台词本，做着记录。
徐寺拎着送来的午餐到门口时，就看到一个男生肩上背着包，手里拎着两个做工高档但没有任何logo的黑色纸袋，看到他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侧一步让到一边。
徐寺也点了点头，许是他们的动静有些明显，坐在沙发上的巩忱看了过来，见到钱司招了招手。
颜研和导演一起看过去，导演没什么反应，倒是颜研挑了下眉。
录音还在继续，一场戏到了中后段。
钱司进门没往前走，拎着东西站在门边，小王看了他一眼，继续录音。
直到结束，颜研看过去，小王冲她点点头，这才松了口气，看向导演。
“瞿导觉得怎么样？”
瞿导站起来，“没问题，技术过关就行。”
“我这边ok。”小王说着，手上操作不停。
“行，那先休息下，准备吃饭吧。”颜研说着，看向棚里招招手，巩固摘下耳机出来，几步路就过来了。
“哎呀，这不是小钱司！”巩固进来就看到一旁站着的钱司，搭着肩膀抱了下打招呼，“几年没见，你都这么高了啊。”
“巩固哥。”钱司笑着打招呼，看到走过来的巩忱，又乖乖的叫了声，“巩忱哥。”
“嗯。”
这是颜研听到这人第二次说话，不由得看向钱司，心中的问题有了答案。
“走吧，咱们休息室吃饭。”瞿导招呼大家往外走，回头看向她，“小颜一起？”
颜研忙摆手，“我和小王吃就行，吃完再出去买点喝的。”
“行，你们女孩子一起还自在。”说着几人去了对面演员休息室，门关上，棚里一下就冷清了。
“吃饭吧，吃饱饭再干活儿。”颜研从旁边将她们俩的饭拿出来，原本还有些饿的肚子，反而没什么胃口了。
小王弄完手头的工作出来坐椅子上，看着颜研道，“怎么感觉你不高兴了？”
“嗯？”颜研回神，笑笑，“可能是饿的，吃饭！”
小王看看她，不再追问，将手机里的综艺打开，推了过去，“秦空和许歌的综艺，看不？”
颜研眼睛亮了，“看！”
逃避虽然懦弱，但快乐。
钱司在昨天晚上接到巩忱的电话时，就知道这次送东西没那么简单了。
如果说巩固是快乐玩闹的傻白甜，那么巩忱就是护着他快乐玩闹的暗夜王者。
这个形容非常中二，但自从高中时期跟他们见过一面后，这个形象就根深蒂固了。
“小固现在的戏预计下月初杀青，之后就会开始准备这一部。”巩忱说着，旁边的保镖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份打印好的剧本。
旁边，巩固已经开吃了。
剧组买的套餐，一人一份，菜色有所不同，巩固毫不客气的把巩忱那份打开，饭一口没动，菜挑了自己喜欢的吃。
瞿导大致看了下剧情梗概，不由得眼前一亮，“故事很不错啊，近几年少有这么精彩的悬疑片了。”
巩忱微微颔首，扫了一眼已经吃到忘乎所以的巩固，淡淡道，“里面被杀害的奈力会是小固来，其他角色会按正常流程选拔。”
瞿导一听就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又看了看项目计划书，“出品方？”
“会是星域独资，后期制作团队由乘光文化负责。”
钱司听到点名，微笑点头。
天知道他昨晚才知道的这个消息，打电话咨询老钱时，老钱告诉他巩忱说什么他就微笑点头就好了。
星域旗下有全流程的影视发行公司，从前期到后期，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完全独立制作。
瞿导不由得看向钱司，这位年轻的乘光负责人，此时表现得尤为安静，出众的外表恍惚让他觉得，巩忱是找了个演员过来演他，而且是刚出道的那种，毕竟演技不怎么样，有些拘谨了。
“我们会给您充分的自由空间。”巩忱微笑着加了磅。
只要你照顾好巩固。
瞿导和钱司脑子里自动补上了后半句。
颜研收到钱司微信的时候，正看着综艺嘎嘎嘎地笑，小王已经笑岔气了，见她看手机，点了暂停。
“咱缓缓。”
颜研点头，放下筷子，打开手机。
司：方便出来吗？我在门口。
颜研下意识转头，就看到门边有个黑色纸袋的一角，正是之前他拎过来的其中一个。
“宝贝你慢慢吃，我出去一趟。”颜研和小王说着收拾饭盒装进袋子，拎上出了门。
门外，钱司正倚墙而立，看到她出来，笑着提了下手里的袋子。
“礼物。”钱司轻声说。
颜研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发闷，笑了一下，带着他向外面走去。
“事情谈完了？”颜研走在前面一点，快到门口的时候，钱司从后面伸手帮她推开了门。
“我就是个摆设，只要点头微笑就好了。”
“嗯？”颜研察觉到他的小情绪，转身看他，小声问道，“不高兴了？”
钱司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看着她不说话，最后点了点头。
颜研被他这委屈的小模样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扔完垃圾两人站在消防通道，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一头的男孩儿，竟然觉得又心疼又好笑。
“是什么事让我们阿司不高兴了？”颜研哄着问他，拉着他站到一边，远离垃圾桶。
钱司摇摇头，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我买了些吃的，小零食，给你。”
颜研接过来看了一眼，都是独立包装的小零食，好拿又可以分享的那种，一时感动于他的细心。
“哇，谢谢你，我很喜欢！”颜研说完收起袋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所以，是什么事让我们阿司不高兴了呢？”
温柔的语气，关心的表情，钱司原本只是低落的心情，因为这份他在意的人的关心，变得愈发委屈且不受控制。
“我和你说了你要替我保密。”钱司缓缓蹲在台阶上。
“当然！”颜研保证，也跟着蹲下抱膝，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钱司想了想怎么说，最终放弃措辞，直接交代。
“其实今天是我第一次谈业务，其实都不算真正的谈业务，因为是相熟的人，家里都已经交代过了，但却是这么直观的意识到，自己这么的……”
“差劲？”
颜研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看到他表情淡淡地望着自己，有些挫败地点了点头。
“巩忱哥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接手集团了，而我却被家长叮嘱只需要点头微笑就好，”钱司牵强地笑了一下，声音有些哑，“是不是差劲？”
颜研见不得他低落，哎呦了一声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和他比什么啊，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嘛，按你这样说，你22就可以代表一家公司了，我28还要租房住呢，岂不是哭瞎了？”
钱司任她揉毛也不抬头，脸埋在膝盖里，看不到表情。
颜研见他不动，又凑近了一点，轻声说，“这是你的第一次嘛，顺利进行就是很好的开始呀，今天学习了他是怎么做的，以后你也会向他一样啊，不，你会比他更好的！”
钱司被她的笃定吸引，抬起了头，“为什么？”
颜研笑着，语气温柔哄道，“因为你爱笑呀，我们阿司一笑那么帅，爱笑的男孩子，只会更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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