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都听见了
文娱到后台化妆间时，易亿已经等了她有一会儿了。
“亿哥，你还没和我说你把票投给谁了。”刚见面，文娱便道。
易亿斜靠着化妆台，闻言把她拉到身前，手捏住她下巴，反问道：“你觉得我投给谁了？”
文娱撇嘴，“我哪儿知道啊。”
“猜一猜。”易亿鼓励她。
文娱低头想了一会儿，试探答：“严晓程？”
易亿勾唇，食指在她鼻梁上一刮，“真聪明。”
文娱嫌弃地拉开他的手，“这夸人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易亿又笑，握住她双手，引着她环住自己的腰，然后把她抱住。
文娱身上还穿着跳舞那套衣服，超短裙裤下一双白皙长腿又细又直，易亿垂眸看了一会儿，把人推开。
“去把衣服换了。”他把文娱之前那套西装递给她。
“哦。”文娱乖乖接过，然后去了旁边专门换衣服的小隔间。
她刚关上门，顾怜便拄着拐杖进了化妆间。
“易老师。”他冲易亿点了下头，然后环顾后台一圈：“文姐呢？”
“她不在。”易亿说起慌来十分坦然，“你找她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顾怜抿住唇，摇了摇头。
“不能和我说？”易亿语调微扬。
顾怜垂下头，默认了。
见他这样，易亿便大约猜到他要和文娱说什么了。
“你要清楚，维持现在这个状态就很好，要是打破了，可回不到过去。”他提醒顾怜。
顾怜心下一紧，生出些许退意，可不过几秒，他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也想赌一赌。”
易亿平静地看着他，“我和小娱已经在一起了。”
顾怜捏紧了拳头，“我知道我这样做不道德，可是，我还是想让她知道……”
“既然知道不道德，那就别做了，省得让她因此厌恶你。”易亿打断他的话，不紧不慢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在小娱那儿，别说百分之一，就是千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顾怜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下去，他深呼吸几下，才有勇气再看易亿。
“文姐她……”
“她喜欢我。”易亿接过他的话，“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所以，你最好把那些话放在肚子里，不然，以后你和她都不能再正常相处。”
顾怜在王欣那里重新燃起的希望和勇气，在易亿轻飘飘几句话下土崩瓦解。
“我知道了。”顾怜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转过身，慢慢往外挪动。
等拐杖叩击地面的声音再也听不见，文娱才心情复杂地从隔间出来。
易亿拉过她，“都听见了？”
文娱点了下头。
易亿叹了口气，“本来是想一直瞒着你的，可惜没有瞒住。”
“是我太迟钝了，连顾怜对我有意思都没看出来。”
现在回想，顾怜看她的眼神的确和看其他人不同，里面藏着少年隐秘又炽热的心事。
是她一直把他当成需要照顾的小孩儿，没往那方面想过，所以才没看出来。
看她情绪低落，易亿揉了揉她脑袋，“他不知道你听到了，你当作不知道就好。”
文娱摇头，“我可以当作不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再坦然面对他。”
说到这儿，她抬起头，问易亿：“玲姐什么时候休完假回来？”
“随时可以。”
“那等她回来，我把顾怜交给她带。可是……”顿了顿，她道：“玲姐当顾怜经纪人了，你怎么办？”
易亿浅笑，“工作我自己可以谈。而且，我已经决定《冉冉新星》录完后休假。”
触及文娱惊讶的视线，他把人抱住，“我只想陪着你。”
文娱一时哑然。
“小娱，时间到了，准备告诉我了么……”停顿一秒，他补充：“你的秘密。”
文娱瞳孔紧缩，瞬间心跳如鼓。
该面对的，终归是要面对了。
“亿哥，”她紧紧攥住易亿的衣服，声音小得快听不见，“能不能……回家再说？”
面对未知的结果，她很胆怯，所以想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哪怕一分钟也好。
“好。”易亿松开她，然后牵着她往外走。
文娱紧紧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只希望时间能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上车后，易亿正准备发动引擎，冷不丁被文娱按住了手，“亿哥，还有顾怜和王欣，我们得先把他们送回去。”
话刚刚落下，她的手机就响了，正是王欣打来的。
文娱接起。
“文姐，我和顾怜打车回去了，你和易老师不用管我们。”
“好，我知道了。”文娱丧气回。
看来，老天爷也不帮她。
汽车平稳行驶在平坦的公路上，文娱侧头看着窗外，心里很不平静，她默默在脑海里措词，又默默把措好的词推翻，一次又一次，搞得她都快崩溃了。
一路上，易亿也没有和她说过几句话，这让文娱的心情更加烦闷低落。
直播结束得完，两人到家时，大家都休息了。
易亿牵着文娱往楼上走，文娱闷头跟着他走，只觉得脚步都沉重了不少。
房门被前面的易亿打开，然后便是按下电灯开关的脆响声。
文娱慢慢抬头，看到不甚熟悉的环境愣了下，然后才意识到易亿把她带到了他平时画画的那间空房。
“亿哥，来这儿干嘛？”她问。
易亿松开她的手，回道：“在哪里不重要。”
在手被他放开那一瞬，文娱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空了。
“到家了，现在可以说了吧。”绕是文娱再不想面对，易亿还是提起了这一茬儿。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文娱总感觉易亿现在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冷硬不少。
文娱张开嘴，只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暗暗掐了下自己掌心，逼着自己出声：“亿哥……”
她从来不知道，有朝一日，她竟然连说出这两个字都需要耗费这么大的力气。
“我不是、不是……”
她突然咬住自己的舌头，眼泪簌簌落下。
太难了。
易亿未知的态度以及他未知的选择，都让她难以坦然说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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