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少年时
巨大的城门之外，一位少年背着剑，牵着一匹老马，马上还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少年牵着马慢慢的走向了城门，嘴中还在不断的嘟囔着，“爷爷，为什么突然要跑来这么远的地方啊。”
“真怀念啊，终于，我再一次的回来了。”老者并没有理会少年，看着不远处巨大的城门，眼中慢慢的都是唏嘘。
落安城，坐落于南方，习武的风气十分重，但是，这里还有着与风气截然不同的朦胧婉转的美景，戏曲也是落安一绝。
看着这种场景，老者似乎又看见了从前的一幕，眼前的出现了三个幻影。
两男一女，男子一人书生打扮，手中死死握着缰绳，腰间别着一把扇子，背后背着一柄剑，看上去是一个习武的书生；另一人就是一个江湖游侠的打扮了，身后照样负着剑，腰间系着一只酒葫芦。女子骑着马，稍稍落后两人几步，同样的背着一把剑。看上去是三人同游的江湖人士。
老者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眼前的幻影也缓缓地消失不见，“兼之，进去吧。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爷爷的之前的故事吗，这就是起点。”
“起点？”被称之为兼之的少年，听着老者说出了这句话，眼前一亮。
少年牵着年迈的老马缓缓的走进了城市之中，汇入了里面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老者四处张望着，突然叫住了少年，让少年牵着马走向了一间茶馆之中。
“何宁书生！”老者中气十足的朝着茶馆之中的一声之后，就自顾自的下了马，在少年的搀扶之下走进了茶馆之中。
茶馆坐在柜台后面的老书生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便也是放下了手中的笔，走了出去，正好碰见了老者从门外走进来。
“小七？”何宁见到老者很是惊讶，自己只见过两次小七，一次是很早之前在茶馆之中，看见过那个如同朝阳一般的少年，再有一次便是后来自己调任京城，再一次的看见了他。
“何宁书生，怎么样，城西的王阿婆接受了你的情书了吗？”小七笑着对何宁说中，眼中慢慢的都是揶揄的神色。
这件事情，是小七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听见的传闻。小七跟着自己的同伴来到了落安，刚进城市随意的找了一个茶馆休息就听见了这个消息。
“你们知道吗，城南那个书生又出丑闻了。”茶馆之中，人们嘈杂着聊着天，最为津津乐道的就是昨日的何书生的事了，“听说是认错了人，把情书递给了王阿婆。自己竟然还不知道，把王阿婆吓得，汤都不卖了，直接闭店关门了。”
“该说不说，那书生到是好眼力，谁人不知那王阿婆的汤，当属落安一绝！”一人高呼着，举起手中的碗，一旁的众人也是举起手中的碗，向着天空遥遥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那时候的小七回头，看见了一个窘迫的书生，神色尴尬站在茶馆的的门口。
回到现在的时候，少年坐在老者的身边，何宁坐在对面，“还说我呢，当初是谁跑到别人比武招亲的擂台之上，想要较量高下的？”
“你怎么知道？”小七一脸惊讶，这件事情自己根本就没有与他人说过。
“你家三妹告诉我的，”何宁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夏汐她在之后来到了六扇门成为了一名女捕快，之后也渐渐的闯出了名堂。”
“夏汐啊，之后完成了她的梦想了吗，只是真没有想到她会与你说起这件事情，”老人也端起自己的茶碗，喝了一口，“当时少年意气，看见别人在比武就冲了上去了。”
“爷爷，当时是发生了什么啊？”兼之很兴奋，自己的爷爷之前很少与自己谈起之前的故事，而且这件事情似乎会很有趣。
“当时的情况是，我被你祖父第一次放出来行走江湖，在来到落安城之前，结识了另外两人，一个叫夏汐，是一位女侠，想要成为一名捕快，另外的一人是何墨，老气横秋的，我不太喜欢他，但是他知道很多，所以我希望能和他一起走。”
老者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给兼之讲着自己过去的故事，“哎，讲这种故事的时候，还是应该配上酒啊。”
走过一个拐角，小七突然兴奋起来，看着夏汐说道，“这里不愧是尚武之地啊，那里在擂台比武着，夏夏，我们去比比？”
“好啊。”虽说夏汐是女子之身，但是既然能在外行走江湖，自然是有一身的本事的，虽说算不是一流高手，但是也不算弱。平时小七便是要找自己练手，现在借着这个擂台比武，不妨圆了小七一个梦。夏汐如此想着，从怀件取出了一个纱巾蒙上面，答应了小七的话。
两人相视一眼，身形高高跃起。脚下踏着房顶，一人朝着一个高台上踏去。“说好了一人一个，在最后的时候，再分高下，可不要是最后被人打了下去。”小七笑着说道，身形猛然一踹，疾速冲去。正好擂台之上，一人正好被打落下去。小七一脚踹下胜者，稳稳当当的落在擂台之上，看着下面的众人。
“你也是啊，小七。”夏汐微微一笑，身形缓缓落在高台之上，从背后解下长剑，握在手中。看着高台之上的人，开口说道，“龙溪，飞羽讨教。”
“落安，醉虎讨教。”高大的汉子，看着面前的蒙面人，手中抱拳致敬，“比兵器？”
“听阁下安排。”夏汐也是抱拳敬礼，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夏汐脚下微微向后撤去，手中的长剑插在原地，在之后，便是醉虎出现在原先夏汐的位置之上，看着依旧在自己五步之外的夏汐。
“好轻功啊。”醉虎虽然嘴上称赞着，脚下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停下。两只拳头在半空之中，不断的挥舞着。夏汐也是回道，“阁下也不赖啊，不想看上去的那样笨拙。”夏汐嘴上说着，身子像是喝醉一般，左摇右晃的每一次都惊险的避开了醉虎的每一拳。
在高台之外的府邸之上，有三个人看着台上的比武情况，“这新上来的飞羽倒是明白，自己比力量拼不过醉虎，一直不肯与他正面对拼啊。”一个妇人一边点评着台上的情况，一边注意着，坐在正中的男人的神色。
“夫人，你看的不错，只是可惜了醉虎啊，”那男人捋着自己的胡子，笑着说道，“那飞羽不论是名字，还是看招式，都是擅长刺杀一类的，醉虎是有麻烦了啊。”
台上，醉虎一直打不到飞羽，心生烦闷之下，手中的就拳头出现了破绽，夏汐脚下立定，向着前面冲去，乘着醉虎手未收回，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手指点出，一指点在了醉虎的腋下之位。
醉虎这一下，只感觉身子一麻，手臂没有了力气，正想着退后拉开距离之时。一只手掌压在了自己的腹部，然后一股巨力冲撞在自己的腹部，直接被撞下台去。夏汐看着飞出去的醉虎，微微抱拳，然后站在原地，等着下一位的上场。
夏汐侧目看向另一高台之上的小七。小七与夏汐一样，都没有使用兵器，一样的招式套路。只是夏汐是在避短，小七却是在戏耍对手。小七看着自己的对手，感觉到了腻烦之后，身形一停，右手收在了腰间。
而对手却是认为小七体力不支了，心中大喜，脚下力道加重，如一只箭一般冲去。小七见到那人愣头青一般冲来，心中也是大喜，左脚一收，身体半转，右手猛然砸在他的身上。烟尘四起，比斗结束。
站在台下的何墨看着台上争霸的两人，不由地笑了起来。两人的动作极快，不一会就算是五连胜了。此时，何墨注意到了有一个高台搭了起来，一男两女上了那高台之上。何墨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偏头看去，原先的比武的横幅之下，赫然还有两个大字，全幅的名字是，“比武招亲”。何墨看到这里，有些头疼的捂住脑袋，不知道该如何说，看着台上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两人，何墨想要转身离去了。
但是何墨还是没有离去，看着那两人斗在一起之时，也是纵身而上，腰间的配剑抽出。身形很快落在两人之间，看着小七手中的剑离自己越来越近，手中的剑微微一偏，抽打在小七手上。
小七手中的剑脱手之后，何墨身形默默向后面撤退了一步，然后避开了身后夏汐的剑。“好了，别闹了。”何墨将手中的剑慢慢放下，看着小七和夏汐两人。
“今日，是我大哥和三妹鲁莽了，不知道是老爷的比武招亲，在下告罪了。”何墨转身，冲着第三个高台微微鞠躬告罪到。小七在一旁有些傻了眼，“比武……招亲？”小七在转头看向原先的那个招牌，果然在最后有着招亲二字。
“哈哈哈，”高台之上，老爷一脸和善，“无妨，也没有妨碍什么，就看着两位小兄弟愿不愿意继续比下去了。”
“我不比了，谢谢大人了。”小七听见这话，立马说道，夏汐也是连忙开口道，“我，也退出。”
“那三位就先下高台吧，今晚我这开宴会，三位还请光临。”老爷倒也是通情达理，没有为难三人。小七三人都向老爷行了一个抱拳礼之后，纷纷跳下了高台之上。
老者讲完了故事，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去，城市之中各处的灯笼也亮了起来，老者也辞别了何宁书生，往城中最高的一栋楼走去。
“爷爷，我们现在去哪里啊？”少年跟着老者，那匹老马还留在何宁的那处茶馆之中。
“你爷爷我如今快要入土了，你呢，跟我最像，所以，我带上了你来到了这个地方，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老者走了一会就停下来休息一会，感受着街上的繁华，轻声的说道，“少年如朝阳，意气高于一切。”
少年见到老者停了下来之后，身形也连忙走上前去，搀扶着老人，扶着老人来到了一处戏院之中。
“这里还是这么热闹啊，如同当年一样，”老者坐在梨木椅子之上，看着舞台之上的戏子，一边细细拍打着拍子，一边轻轻的感叹着。
“那戏子好像也没有老去啊，真好。”老者的眼神已经没有从前的那种清明了，轻轻的感叹着，然后轻轻的随着那个戏曲哼唱着。
少年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陪着老者听着戏曲，听着身旁老者轻轻的哼唱。只是听着听着，旁边的老者已经没有了声息，少年偏头看去，老者已经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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