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灰原哀推开门扉。
不出所料琴酒找上门来。
“可以别催么？”
灰原哀快被催出ptsd了！
她决定当未来自己成为甲方后，一定这般迫害别人，来抵消她如今的痛楚。
冤冤相报，没完没了。
他落长的金发在夕暮下璀璨，除去一身杀伐气质，凶恶神情，但就这好姿容，倒也不至于被人退避三舍。
琴酒这次并不是来催的。
他极少来找灰原哀，毕竟双方皆是组织中人，被人探知到混在一起，是麻烦。
这次，琴酒也是在晚饭时间人迹罕见，才来的。
宫野明美今天加班，这也是社畜的常态，她是组织中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也就接不到什么任务，平日靠着工作养活自己与妹妹。
当然。
宫野夫妇曾经留下来不少遗产。
但宫野明美仍旧不希望自己与妹妹只是依赖这些遗产摆烂，她希望作为妹妹成长的好榜样！
可惜。
美好愿景被琴酒毁成了渣渣。
“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了药。”
琴酒说明。
他从来直奔主题：“竹实近期有什么异常么？”
当琴酒一提起‘竹实’，灰原哀几乎是应激性的牙疼。
哦。
这亦是一位狗粮受害者。
而且。
人工藤新一好歹还是有毛利兰这位天使女盆友的。
可灰原哀选择维持小学生的模样，甜甜的恋爱未免过早，唯一欣赏的比护隆佑由是对于偶像的憧憬以及些许的同命相连。
这般孤寡，自是受伤惨重。
灰原哀至今还记得感知到妃竹实身上属于组织的气息时的惊恐，以及得知琴酒与她勾搭在一起的世界颠覆，难以置信。
她从来不认为琴酒会喜欢上谁，还暗搓搓的诅咒他一生孤独。
——对于杀手，绝对的冷漠无情。
任何干扰判断的，格杀勿论。
哪怕动情，灰原哀也以为琴酒会与曾经组织中十分有名的白兰地般——
灰原哀在组织中执着于实验，仅是粗浅的听人提起过。
「白兰地是自小养在组织中的。
他父母不明，或许是捡回来的，或许是组织中谁的孩子。」
众说纷纭。
灰原哀不甚在意。
她之所以记住白兰地，也只因为他是难得被给予酒名的，甚至于接触到部分药品的真相。
尽管他在组织中的地位不如琴酒，作为工具不如琴酒好用，作为利刃不如琴酒锋利，但他除去组织没有归宿，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而。
他不自量力爱上了一位歌剧演员。
相较于琴酒与妃竹实，杀手爱上少女，白兰地的爱情显然更被文人当作是浪漫。
可。
这浪漫并没有迎来好结局。
灰原哀不喜欢白兰地。
——他无法控制对歌剧演员的痴迷，追求，交往，这钝化了他的刀刃，让他在任务中受挫。
boss知晓了。
这位大人只是简单的让贝尔摩德传达——
【你可以选择她，或者活下去。】
——要么死，要么舍弃。
结局可想而知。
在白兰地的前车之鉴下，灰原哀以为琴酒如是。
他较之于白兰地，冷漠的好似海下的冰山。
甚至于，灰原哀以为琴酒会在有一点征兆的时候，就选择扼杀来及时止损。
却。
他选择找上灰原哀，得到aptx-4869作为退路。
灰原哀初次见证没有任何阴谋与算计的恋情，是工藤新一与毛利兰。
——不曾想，原来琴酒的恋爱，也可以纯粹到如此透彻。
但。
她并不希望琴酒来秀恩爱！
“我与竹实现在至多是点头之交。”
灰原哀表示，“本来之前也称不上是多般熟悉，现下这一小只冷冷淡淡的，较之未来的仍要难以接近。”
这亦是灰原哀未曾预料到的。
一般人皆是小时候天真纯良，未来难以接近。
到妃竹实这边，彻底反过来了！
她不知晓坚持着什么规则，若是有人搭话，就装的乖乖巧巧可可爱爱回应，但没人搭话，就好似在墙角养蘑菇，寂静不出声。
灰原哀还与工藤新一询问：“竹实她是不是不理人？”
“她？”
工藤新一望过去，就瞧见一小只百无聊赖在发呆，“不是罢。她还是挺活泼的，捉弄起人来鬼点子一套一套！”
这必然掺入了他由衷的抱怨。
“就是懒，又不亲人。她与小鸟游玩的不错。”
小鸟游，妃竹实的工具人。
灰原哀打听了下她俩玩的时间，与妃竹实去找琴酒的时间对上，就知晓小鸟游承担了什么。
她又去小鸟游处打听：“竹实下课不与你聊天么？”
“嗯。”
小鸟游还小，偶尔就会不经意说些实话，“她喜欢暗中观察，不怎么喜欢招摆人。”
灰原哀将这说予琴酒，并表示自己没发现什么异常：“你为什么这么问？”
“。”
琴酒垂敛眸子，“我怀疑竹实知晓我们是回溯的了。”
“啊？”
灰原哀没有压抑住质疑。
她冰蓝泽的眸子难以置信的微微睁大。
时间回溯本质上是非现实事件，任何人推理事物皆会下意识避开这种可能性，因为这是并不曾被证明的。
那么。
妃竹实为何？
“你怎么——”
灰原哀望向琴酒。
“先前。”
琴酒墨绿泽的眸子沉寂，“她向我试探过你的存在。”
正如妃竹实对于琴酒的了解——
不。
琴酒对于妃竹实的了解甚之。
他本就是敏锐的杀手，在未来，与妃竹实在一起后，妃竹实对于他的纵容让他逐渐将妃竹实纳入他的观察课题。
由是。
琴酒知晓妃竹实哪怕细微的神情变化是什么意味，知晓她的口味，爱好，中意的香薰。
知晓妃竹实悄悄伸出触角，在试探。
“她早就在怀疑我的态度，我也并未隐瞒什么。”
只是。
琴酒终究不会主动告知妃竹实他们的关系——
——这是潘多拉的魔盒，琴酒并不知晓打开是好是坏，只可以暂时搁置。
“或许是你与工藤新一过分熟悉的态度，让竹实怀疑。”
琴酒差不多将妃竹实的回路推理出来。
这其实些许打乱了他的计划。
琴酒知晓妃竹实敏锐，但也没想到她会这般快发现真相。
不过。
这终究只是琴酒的怀疑，妃竹实究竟是否已经下定论，仍有待研究。
钟表滴答。
琴酒习惯性垂敛下眸子，望向手表。
十字定位的表盘上，属于妃竹实的小标记点消失了——
琴酒倏地站起。
“嗯？怎么？”
灰原哀望他阴沉的神情。
“竹实不见了。”
琴酒并没有与灰原哀多说。
他几步走到门扉处，不迟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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