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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只怕有高人指点


宗养才回到府上,翻开了那一本本奏疏,看了那一条条罪责,其中有些确有其事,有些是沾了一些边际,有些则是八竿子打不着,甚至连捕风捉影也算不上。

        宗养才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唤来了管家,对他说道:“去,给我把杜尚书请来。”

        管家一愣,惊讶道:“老爷是说把工部尚书请来?”

        宗养才点了点头,管家再言,“老爷,都这个时候了,您看是不是明儿个一早,我再……”

        “让你去你就去。”宗养才有些不耐烦的吼道:“速度要快。”

        管家一缩脖子,不知道老爷今日怎的脾气这样大,管家刚走,又被宗养才叫住,“对了,你顺道去趟御史大夫的府邸,把那顾留芳也叫来。”

        管家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多言。

        等到管家走后,宗养才对着一堆手抄的奏疏不断的搓手,嘴里喃喃自语,“麻烦,当真是麻烦无比啊。”

        …………

        杜明在宗府门前遇到了顾留芳,心中已然知晓自己因何事而来,只是他弄不明白两点。

        其一,顾之章自打宗养才入了六部以后,一直不待见宗养才,他不明白宗养才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冒这样大的风险去救对方,这无利可图啊。

        其二,杜明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来找自己,六部当中,除了户部尚书不在以外,其余的五部,要属自己工部每日里最是说不上话,找自己也没用啊。

        三人落座,顾留芳有些局促和紧张,一半是因为顾之章还在诏狱中,生死未卜,另一半则是自己亲自面对两位尚书大人,毕竟年轻,在朝中尚无资历,紧张也是在所难免之事。

        杜明看了一眼顾留芳,又看了一眼宗养才,发现宗养才确实没有避嫌的意思,自己也就不再拘束。

        他捻着胡须说道:“宗大人,您看看是不是把陶尚书也叫来?”

        杜明陶言宗养才,乃是号称六部铁三角,被誉为大梁朝廷内部蝇营狗苟的典范,更是私下里被人骂专干偷鸡摸狗的鼠辈领袖。

        “不必了。”

        宗养才直接拒绝道:“如今天色如此晚,想必陶尚书也已经安歇,何必打扰老尚书。”

        宗养才说这话,杜明就不爱听了,敢情你找陶言就是打扰,我大半夜的从被窝里爬起来见你,就是不打扰。

        见他似有不情愿的样子,宗养才也不宽慰,当下事态有些着急,所以宗养才也一反常态,说话也变得直白起来。

        “找两位深夜前来,其实所为的也是两件事。这其一,和杜尚书有关。”

        宗养才望向杜明,说道:“娘娘今日召我入宫,直言华盖殿组阁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内阁组建,娘娘与我直言,协办大学士可以由我自行挑选,宗某思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不知道杜尚书是否愿意随我入阁。”

        杜明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抱着宗养才亲一口,内阁可是大家削尖了脑袋都想进去的,前两天陶言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去了林昌黎的武英殿做了协办大学士,这两天可是眼睛长到了头顶上,看的杜明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

        杜明心中打定主意,宗养才先说这件事,就是有意拉拢自己的意思,工部一直在六部当中吃苦最多,最不受待见,宗养才开出的价码非常的合适,他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要宗养才不怂恿他去造反,一切条件都答应。

        杜明拱手道:“但凭宗大人差遣。”

        宗养才摆了摆手,然后望向顾留芳,有些苦涩的说道:“御史大夫那里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了。”

        顾留芳起身跪倒在地,恳求道:“还请两位大人救救……老师。”

        宗养才起身扶起了顾留芳,然后反身去了书架上抱来了一个大铁盒子,放到了桌上。

        “这是今日冯公公与我的,明日大朝会,首先发难的将是吏部,你们看看吧,弹劾御史台的奏疏有一百多条。”

        杜明皱眉,随意的翻开了一本,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连造反这样谋逆九族的罪也敢按上,这是存心置人于死地啊。”

        顾留芳一掌拍在桌子上,说道:“无的放矢,无的放矢,他董立本当真忘本,实在是白眼狼。”

        宗养才挥了挥手,示意他二人稍安勿躁,他先对顾留芳说道:“此事,老师的仕途算是到了尽头,若是被人发难,就是保命都难。我寻思许久,晓得两点方是破解之道。其一,不能让老师咬死了不认罪,这些证据,都是冯公公亲眼所见,在场耳目众多,还有暗卫上奏勤政殿,圣上娘娘心中都是明了,若是老师死不认罪,那便等于向圣上和娘娘传达错误的信息,表示他要率领御史台抗争到底,若是如此,可就真的没有一条活路了。”

        顾留芳知道宗养才说的对,但这么多条大罪,一旦认罪,可能就再无转机,宗养才像是能看透他心里的想法似的,说道:“老师的罪责,想来并不置死,我等今日前来,就是看看这里面的那些罪可以认,那些绝不能认罪。”

        杜明一抚长须,说道:“此法甚妙。”

        顾留芳继续说道:“若是那些罪不认,吏部发难,如何是好?”

        宗养才望向杜明,说道:“这就有劳杜大人了。”

        杜明眨了眨眼睛,无奈道:“老夫能做何事?”

        宗养才两根手指弯曲,指着桌子上的奏疏说道:“这些折子上的一百多条罪证,大多拿不出证据,纯属胡搅蛮缠,如今我们已然知晓吏部的内容,那我礼部和工部,就针对这些内容逐条驳斥,也弄出个一百多条无罪奏疏,上奏朝廷,和吏部打这场官司。”

        顾留芳眼前一亮,这一招够损,但也的确巧妙,若是真的可行,只怕够那董立本喝上一壶了。

        董立本发动吏部官员弹劾御史台,上疏百条大罪,如今还是秘密进行,一旦朝堂发难,必定声势浩荡,抢占先机,但若是提前准备好驳斥奏疏,这先机可就在我们手里。

        杜明却意识到这么做致命的缺陷,“宗大人说的确实对,实乃高招,但我们的时间不够啊。”

        宗养才笑道:“时间足矣,董立本毕竟只能发动吏部一部,而你我则有礼部和工部,咱们两部分工,一人准备五十条,在御前打官司。”

        杜明眉头一皱,“饶是如此,现今已是深夜,明日便是大朝会,你我就是现在召集各部官员加工赶制,也来不及啊。”

        宗养才摇了摇头,自信的说道:“明日不会举行大朝会的,我们有一天的时间准备。”

        杜明一愣,“这圣旨都已经下达,说是明日朝会,宗大人如何如此确定?”

        宗养才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杜大人难道忘了,我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杜明立刻会意,这些东西想必是出自司礼监冯保保之手,冯保保的消息最是朝前,且大多不会出差错。

        其实冯保保并没有说明日会取消大朝会,一切都是宗养才猜的,周若彤让宗养才将这些东西交给宗养才,就是要让他提前准备,一百多条奏疏,怎么可能在半夜的功夫就准备妥当。

        七年来,宗养才和周若彤彼此之间配合默契,娘娘一个眼神,一句不经意的话,宗养才就会知道该如何办事,同样,宗养才的难处也不用明说,只要轻轻地一句微不足道的话,周若彤就会帮他将最难的阻力排除掉。

        正是两人的亲密配合,才能迅速在不到七年的功夫,使得内阁和六部只有分权没有夺权的现象,才能死死地压制住相王,才能控制住御史台……

        宗养才不是对自己的猜测有足够的信心,而是对周若彤有足够的信心。

        …………

        第二天,天气有些阴沉沉的,空气闷热无比,匆匆赶到午门口的官员们纷纷擦汗,心想今天估计要下大暴雨,出门忘带伞,回去总是个问题。

        结果冯保保站在屋檐下,怀里抱着拂尘,喊了那么一嗓子,说是圣上说今天天气不太好,选个好天再开大朝会,大家伙都散了吧。

        朝臣们纷纷腹诽不已,敢情大家伙一大早的起床走街过巷的往宫里赶,您这一句今儿个天不好,就把大家都打发走了。

        腹诽归腹诽,但没人敢说,毕竟口谕也是圣旨,圣上说天不好,不开朝会,那就不能开朝会,哪天圣上说天气晴朗,也不适合开朝会,那也只能不开。

        相王似乎早有预料,根本就没有来。自打上次京城清洗过后,相王暗中增派的人手反倒更多,对于京城各大权贵家门前的风吹草动更是了如指掌,其中宗大人则是重点关照对象,有时候竟能恐怖到宗大人一天上几次茅厕都记录在案。

        相王有些快坐不住了。

        顾留芳不知道在牢里和顾之章说了些什么,顺王在牢外头只是看见顾之章仰天长叹三口气,便签下了认罪书,但对于吏部举荐的一百多条罪状,他大多不认,认罪当中最重的一条,还是那堵白墙。

        白墙就在面前,上面有自己的文章,自己的呕吐秽物,想赖都赖不掉,索性认了好,这是最重的一条罪状,但这条罪状里有一个可以酌情考虑的地方,那就是老顾喝了不少酒。

        清醒状态下侮辱朝廷和酒醉后的胡言乱语,等级可大有不同,看着认罪书,顾之章显然没有忘记自己喝了不少酒这一点,在深刻的表达了自己的忏悔外,还一再说明喝酒误事,胡言乱语,甚至加上了在白墙上吐了秽物这一笔。

        这是提前堵死那些准备借此说他是清醒状态下侮辱圣上娘娘的人的口,不信可以看证物嘛,还有老夫的呕吐物。

        顺王感慨,只怕有高人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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